《冶炼》(十三、情谊无价)网络小说(晓屿)
来源: | 作者:pmo38c9ab | 发布时间: 2025-06-30 | 9 次浏览 | 分享到:


                        网络小说


                 曾发在“榕树下”网站,“小说网”网站                                   

                       作者:晓屿


                        作者授权                                                                   

                      内容简介


    《冶炼》反映的是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以后前三届大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即七七级、七八级、七九级大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以七九级的学生为主。这三届大学生们的年龄参差不齐,有“老三届”(六六年、六七年、六八年的初、高中毕业生)的学生,有“新三届”(六六年、六七年、六八年的小学毕业生)的学生,有“新三届”之后的下乡知识青年年龄段的学生,有“文革”结束后的高中毕业生,有应届高中毕业生。这几届学生同处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一个班级,彼此性格、年龄差异很大。他们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他们互相影响、互为点缀,成为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个特殊群体,一个前所未有的、以后也不会再有的特殊群体。

   小说反映了“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起这段时间大学的状况,反映了社会的新旧更替对学生的影响。同时,学校的变化、学生的表现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小说在一定层度上揭示了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对学生成长的重要作用。


十三、情 谊 无 价


1981年的暑假结束了,这个暑假对米莉莎来说是最忙的一个暑假。

今年,市里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洪水,不少地区都被淹了。

米莉莎所在的市区主城阳光院所在地,是一条狭长地段,一边是山,一边是江,山和江之间有一段相对平坦的地段,山上有一条溪流往山下流,在山脚形成一条小溪流,小溪在街道的主要居民区之间流过,弯弯曲曲地在不远的地方流进了市区的主河道。

这个地方,是城市是主要工业区,企业密集,居民点众多,

每年的汛期因为雨水增多,上游沿途暴雨,加上主河道沿途山洪倾泻,市区这条穿城而过主河道河水就要上涨。每年的此时,城市的水文地质部门都要密切关注这条江流及沿途支流的水文地质状况,关注江流沿途地区的降雨与洪水下泄的流量问题。可能因为若干年来都没有出问题,人们都已经习以为常,觉得江流再怎么涨水,也就那个样。

可是,今年,汛期到来不久,阳光院所在的城市街道办事处发出紧急通知:今年是百年不遇的洪水期,辖区内的企业和居民区的居民要密切关注发布的洪水信息。

城市街道办事处是区政府的派出机构,行使基层政府职责。

很快,街道办事处发布了洪水到达的最高水位线。要求在划出的洪水警戒线内的企业与居民全部撤出,同时公布了撤出的方案,企业自己解决撤离安置问题,居民区非企业管辖地段由街道办事处指定撤离安置的地方。

于是,该地区一场大型的撤离搬迁在进行,企业和居民区居民紧急地、有条不紊在撤离,企业还涉及到设备搬迁。

阳光院也在搬迁。米莉莎随着大家一起将阳光院搬迁到一个企业的礼堂。孩子们的住处是礼堂旁边的一幢企业的三层办公小楼。主要是生活物资的搬迁,来来往往,大家都在主要交通要道上忙碌,好在次序井然,整个过程也还顺利。

总算在洪水到达之前,完整地搬迁出来。

洪水来了,江水倒灌,水上流到山脚的小溪水位急剧升高,一条小溪变成了一条宽阔的河流,江水更是暴涨,江流变得又宽又急,上游不少的东西往下流,一些房屋垮塌后的房梁,甚至还有一些家禽家畜。河水夹着泥土,满江的水变得浑浊不堪。

这真是百年不遇,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的长辈说,他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待到洪水退去,米莉莎和大家回到他们的原住地,果然房屋已经垮了,过去的小溪两岸五、六十米高坡度上的老居民区的房屋都被洪水冲垮了。这些房屋很多都是土墙。只有砖砌的企业房屋和小学校没有垮。

所幸的是,因为转移及时,没有一人伤亡,没有一人失踪。

九月开学后,米莉莎回到学校,大家觉得她显得有些疲倦,人也黑了一些。大家在寝室里谈着暑期的见闻,她没有说话。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次洪水,学所在区的区中心也被水淹了。所在地因位置较高而免受灾害的袭击。目前,整个城市在井然有序地进行着灾后的自救的工作。

龚学山问:“米莉莎,你假期过得不愉快吗?我看你显得有点疲倦,人也黑了。”

“无所谓愉快不愉快,主要是有点忙。我们阳光院被洪水淹了,房子全部垮了。”米莉莎情绪略为暗淡地说。

大家一听,全都显出了惊异的神色。

“损失很惨重吧?”

“有没有孩子和老师失踪或丧身?”

“现在那些孩子和老师住在什么地方?”

“政府采取了什么措施?”

“一定把你忙坏了。”

……

大家接二连三地发出关切的询问。米莉莎看着同寝室的同学,心里感到温暖。她感到自己不是孤独的,这么多的同学关心她,关心她的家,关心阳光院的孩子们,感激的泪水涌上了她的眼眶,她低下了头,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简单地讲述了整个过程:

“损失不算很重,主要是房子垮了。那房子是五十年代初建造的,土质结构。竹篱笆夹土修起来的一楼一底小楼,还有几幢平房。按其使用价值来看,也差不多了。政府一开始就通知了洪水到达的最高警戒线。凡在警戒线内的居民和单位必须限时撤离。我们就在警戒线内。政府和一个大企业联系好了,暂时将该企业的大礼堂借给阳光院孩子作活动场所,老师的住处也安排在这里。于是我们忙着搬迁。刚把一切安顿好了,洪水来了。我们那土质小楼,被洪水一泡,稀泥般地瘫在洪水中。幸运的是,在这百年罕见的洪灾期间,我们那个地区无一人伤亡和失踪。只是灾后的治理需要一段时间。

大家一听,松了一口气。

龚学山说:“无人伤亡就行,房子可以再修,以后修一个更好的。”

宋为民问:“那你们在哪里吃饭呢?”

“最初几天全都吃食堂。现在孩子们仍然吃食堂送来的饭菜。阳光院的炊事员到企业食堂去帮厨。老师们现在企业礼堂之外临时搭起的厨房里做饭。”米莉莎平静地回答。

单云说:“哪天到你们那去看看。可能你们要在那里住一年半载了。房子短时间内修不起来。”

米莉莎点点头。

“当地政府组织工作做得好,这百年未遇的洪水,淹了那么多单位和民房,竟然无一人伤亡和失踪。”龚学山再说。

柯霞和宋为民几乎同时说:“你需不需要我们帮助?”

“不、不、不,我个人无甚损失,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很感激了。”米莉莎急忙拒绝。

“我们回校时,知道区中心地段也被淹了,区中心这条江往下流就流到主城区去了。”张小玉说。

“就是,现在还能看到淹没的痕迹,也有些房屋垮了。我们上街时都能看到。”宋为民说。

“这下灾后治理需要一段时间了。这还真是百年不遇呢。”龚学山说,然后又补一句,“我还以为只有我们那些山里才会有大洪水。”

“你们那些山里的水还不是往下游流,流到城里就成更大的水了。”张小玉说。

“一般来说,城里的防洪设施要好些,我们通常主观认为。”龚学山回了一句。

“也是,特殊情况谁也说不清,不过,以后城市会加固防洪设施的了。”柯霞道。

……

大家又谈了一些其它的话各忙各的了。

米莉莎把这事放在了脑后,恢复了正常的学习和生活。

 

两天后的下午,在教室上完课,班长丰宁来到米莉莎的座位前,米莉莎疑惑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班长,不知他有什么话要说。班长丰宁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看看米莉莎,又看看在场的全体同学:

“米莉莎,听说你家里遭了灾,洪水淹垮了你家的房屋。全班同学请我代表他们向你表示慰问。这里是全班同学的一点心意。”班长将左手拿着的信封递给米莉莎。

全班同学在自己的位置上关切地看着米莉莎。米莉莎看看大家,又看看班长,不知如何是好。

班长从信封中抽出一叠面值不一的人民币,一叠粮票(一部分全国粮票,一部分大学所在省的省级粮票)后说:“这里共有四十七元五毛钱,有五十七斤粮票。东西虽不多,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希望对你家里能有所帮助。”

“我家里?”米莉莎听着班长的话,心中一震:全班同学将阳光院看作了我的家!是的,那是我的家,是哺育我成长的家,是我无论走到那里都要归去的家,是我心灵上温馨的港湾,是我身躯和心灵的归宿地。但是我不能要同学们的钱和粮,大家都这么艰难,何况家里已安排好了。

想到这里,米莉莎对班长说:“我不能要大家的钱和粮。家里已安排好了,不需要这些了,还是退给大家吧!”

班长听了米莉莎的话说:“不能这么说,这是心意,不能仅仅看着是钱和粮。你一定要收下,不然,全班同学会说我连这点心意都不能代他们表达。”

班长说话间,已有几个同学围在了米莉莎的身边。

龙力山说:“拿着吧,别看着是钱和粮。”

李进说:“心灵上的交流是最重要的,任何物质的东西都交换不到真诚。如果这仅仅是钱和粮,它对你家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的。”

胡广隆从后排走到米莉莎身旁,对米莉莎说:“米莉莎,我们也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这点东西包含了我们要说的全部。希望你家里能尽快好起来。”

听着大家的话,看着全班同学友好的目光,米莉莎觉得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她顺从地接过班长递过来的钱、粮和信封,低下头,将钱、粮重新装进信封里。

米莉莎突然觉得这装着钱、粮的信封非常沉重,沉重得让她负载不起。这是全班同学的心,是全班同学的友谊。她该用什么回报同学们呢?她什么也说不出来。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在信封上……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不时有同学出现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起学习,一起交谈,一起散步。米莉莎知道,同学们是以这种方式安慰她、陪伴她,希望她能够尽快走出孤寂和失落的境地。毕竟多人承受某种灾祸比一人独自承受要好得多。她非常感谢同学们对她的关心,决心尽快走出阴影,学会承受一切,面对一切……

 

两个星期过去了。这个星期六下午,米莉莎准备回家去看看,没想到单云主动提出与她同行,米莉莎见单云的态度是坚决的,表情是诚恳的,就点头同意了。

二人回到市区阳光院的暂住地——一企业大礼堂。阳光院的孩子和老师又有了新的安置。米莉莎看见只有老师们住在这里了,孩子们在礼堂旁边的一幢楼房里学习和生活,条件还不错。

礼堂里也用简单的层板隔出一些十几平方米的小屋,供老师们临时居住。这些老师们的家从前是住在阳光院里的。她们和孩子们朝夕相处,没有固定的节假日,没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早晨睁开眼睛就上班,晚上闭上眼睛才下班。像现在这样和孩子们分开还是第一次。

单云随着米莉莎观看老师和孩子们的住处,不时地和米莉莎说着一些生活方面的问题。看见老师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亲切而又自然地同米莉莎说话,同时也和自己说话(因为自己是米莉莎带回来的同学),她感到轻松。她知道,米莉莎和这些老师们已非一般的师生关系,她们早已融为一体。

单云和米莉莎在院长家吃了晚饭,她发现,家家都有米莉莎的位置,至于在哪里吃饭,那是米莉莎的事。

单云心里感到释然,她觉得米莉莎生活在一个特殊的环境里,这是她以前不曾想到的。这里的气氛温馨、随和。可好像还是差点什么,她没琢磨出来。

单云一走,米莉莎把学校里同学们捐的钱、粮如数交给了院长,并转达了大学里全班同学的问候。

院长没想到这米莉莎的大学同学还有人来这里看老师及孩子们,没想到米莉莎的大学同学还为他们这普通的阳光院捐钱捐粮,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

但她在想,这家家孩子上大学都需要家里支持,而目前中国所有的家庭也像他们阳光院里的老师们及他们的丈夫们一样,经济还算不上宽裕,吃饭需要粮票,这些学生们捐了几十斤粮票出来,捐了数十元钱出来,他们自己就得勒紧裤腰带了。现在这些学生,有爱心,有牺牲精神了。

她想到阳光院这些老师家里的孩子,除米莉莎之外,也有两个上了大学。平时在家里,好像所有的孩子都一个样,这进入大学了,进入社会了,真不一样了,也很懂事了,一人有事,大家都来关心,这阳光院出了事,这些孩子们还来捐粮捐款。在她的印象中,“文革”中“文革”后还没有年轻一代的个体或群体进入阳光院。

“文革”十年动乱,也把中华民族传统中的很多好的习俗打没了,闹没了。看着这文化习俗方面,一地鸡毛似的杂乱,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好的起色。

现在还没有倡导恢复中华民族优秀传统习俗的迹象。目前来说,应该有多种因素,一是“文革”十年结束后,年轻人的关注点不在这些方面,二是国家也才走出“文革”束缚与掣肘,有太多的事要做,在这方面也没有来得及通过宣传媒体宣传与倡导。

没想到,一场局部的水灾,竟然一下就将中国人美好的品质突现出来。

政府提前预警,组织疏散,统一安排临时住宿点,在警戒线内的企业搬迁,民户搬迁,大家互相帮助,井然有序。没有一个人死亡和失踪。

而大学生们在灾后知晓情况时也站了出来,虽然救灾方式是局部的、小范围的、个别的。但从捐助的角度来看,他们在抚慰灾民、救助灾民、慰问阳光院的孩子这个问题上走在了前头。

也说明这些年轻的大学生开始有了社会责任感,有了对社会的担当精神。俗话说:从小看大,从小事看大事。前一句是说,一个孩子小时候如何,长大了也差不到哪里去;后一句是说,从一件小事,可以看到小事所体现个体的素质、可以看到一个单位的事,一个行业的事,社会的事,国家的事。大学生们这次捐助的事体现了他们的担当精神,他们的社会责任感,也体现出年轻一代与社会发展,国家发展中的某种联系。

自己曾经与街道办主任——一个老红军及相关的老一辈领导们交流过对这一代人的看法,对他们这一代充满了担忧。这一代人书没读多少,又无什么技能,以后这一代人会是什么样子,也预示着国家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米莉莎大学同学自发的、自觉的捐助行为,这是“文革”动乱以后,她看到和听到的首次。说明这一代人不是他们担忧的那样,他们已经在成长了,关注的事多了,今天关注灾情,并伸出个人的手,以后单位的事,社会的事,国家的事,他们会想到的,会撑起国家的这片天的。哪一天,我们这老一辈的都不在了,国家是他们的,社会需要他们去改变,国家需要他们去发展。

有这样的大学生,有这一代为国家认真工作孩子们,我们这一代应该放心了。

于是,她对米莉莎说:“回学校代我和老师还有孩子们,谢谢你们那些大学同学。他们真是想得周到。这是他们的一片心,说明他们想着你,也想着他人。你也要向他们学习,为他人着想,多做有益于社会的事,做有益于他人的事。”

米莉莎点点头:“我知道的。”

米莉莎知道,阳光院的院长是共产党员,行事很正,也稳,“文革”动乱中还悄悄地与老红军及一些老领导,秘密地做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对国家有益的事。

 

这天晚上,米莉莎睡得很香、很甜……

 

下午,中文系取报取信的时间到了,柯霞照例到系办公室取回报纸、信件,回到中文系七九级上大课的教室里。教室每天下午四点过成了一个汇聚点。看报、取信的同学都到这里来。

罗勇、李松林、郁小明、张鹏鹏刚从寝室出来,准备到教室去。

他们下午时常在寝室里看书,看书累了可以在寝室自由地蹦跶,无所拘束地放肆。最突出的是,看书疲劳了,喜欢放起“日本小山羊”砖头录放机,音量开到最大,放起节奏感很强的现代派乐曲,无所顾忌地扭动起身体,从不考虑是否会影响别人。

这不,刚刚结束了摇摆舞的扭动,几个人说笑着向教室走来。

李松林说:“看咱们这几个人随意的样子,所以有人要说我们七九级是“瘟七九”。

罗勇说:“你是说:我们把七九级的名声打坏了?‘乖七七,好七八,瘟七九’”。

“哪里哟,我觉得‘瘟七九’很适合我们的。我们本来就不乖,也不好,难道你觉得你很‘乖’,很‘好’吗?”

张鹏鹏笑道:“‘瘟七九’很好的,自由、不受约束,太‘乖’、太‘好’,反而要顾及形象。”

郁小明抿着嘴,无声地、憨憨地笑,终于憋不住冒出一句话:“你们的意思是,我从‘好七八’变成‘瘟七九’吃亏了吧?”

其余三人一听,转头看向郁小明,哈哈哈哈……

笑得开心。

李松林笑着走到郁小明身边,拍着他的肩说:“怎么把你给忘了,不过你还是做‘瘟七九’最合适。你自己觉得怎样?”

“还好吧,我喜欢。”说完,又无声地笑了。

张鹏鹏走到郁小明另一边,拍着他的背说“你和咱一起是最好不过的,别去留念什么‘好七八’”。

郁小明觉得和他们几人在一起很快乐、很开心,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

而另外三个人,也同样觉得大学的学习,系统地读书,自己的思想也变了,变得充实,不再觉得孤寂、无聊。有时还喜欢静静地看书、思考。

几人说笑着走七九级上大课的教室。

校园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留传着一段“三字经”:“乖七七,好七八,瘟七九。”(瘟:差一些之意。从样板戏《杜鹃山》中人物温其久谐音而来)据说全国不少高等院校都传响了。不知是谁编出来的,也不知是从哪个大学最先喊起的。不过七九级同学对自己所得的“雅号”毫不在乎。

走进教室。

几个人找座位坐下,柯霞还没有来。

不多会儿,柯霞拿着报纸和信件走进教室。

罗勇一见柯霞进来,首先接过报纸。他是班上小男同学中最爱阅读报刊的一个。张鹏鹏在罗勇旁边很快地抢过一张报纸流览着自己感兴趣的内容,他常来,往往只是关心自己喜欢的内容、看看有无自己的信件,然后勿勿赶到足球场去。

柯霞此时在发信件,只见她拿着一封信四处看:“喂,郁小明,你的信!”

郁小明进来后坐在靠近讲台的座位上,不知道柯霞好久才能进来,就拿出一本书来看,似乎在专心地读书,一听叫他的名字,一下就弹了起来,迅速走到柯霞面前接过信。他一看信封,寄信人:北京某诗刊编辑部。他心里一阵激动,脸微微红了。他盼这封信已经盼了好几天了。这几天他都要来教室,实际上就是在等信。

柯霞微笑着看着他,她明白了郁小明这几天到教室来的用意。郁小明内向,通常不喜欢在熟人多的地方出入。

张鹏鹏从报纸上抬起头,对着柯霞:“柯霞,有没有我的信?”

柯霞检查了一下手里的信件,回答:“没有。”

张鹏鹏转向郁小明,看见郁小明拆信时略带激动而又故作镇定的神情,他笑着开起了玩笑:“郁小明,你那Dear又给你写信了?”

郁小明抬头看看张鹏鹏,不好意思地笑了:“哪里,你就喜欢乱说。”

张鹏鹏笑着说:“肯定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你看你那么激动。”

郁小明含笑摇摇头。他和张鹏鹏、罗勇、李松林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对这种当众开他的玩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郁小明站在原地,抽出信笺开始阅读。信不长,只有一页。这是编辑同志写给他的信。信中说:他寄给诗刊编辑部的诗歌已经收到,感谢他为诗刊投稿。编辑指出了他诗歌的长处:富有感情,有诗意……同时指出了诗歌的不足。希望他以后继续努力,继续为诗刊投稿。

郁小明看了编辑的信,心中升腾起一股激情,升腾起自信:我第一次给诗刊编辑部投稿,就得到了编辑的肯定,说明我是有潜力、有希望的,我一定要继续努力。

张鹏鹏看着郁小明那充满幸福而又自信的微笑,他走到郁小明身边:“能看看你的信封吗?”

郁小明递过了信封,张鹏鹏接过一看,心里明白了郁小明高兴的原因:“是编辑部寄来的,难怪你这么高兴。真该祝贺你。”张鹏鹏笑着握了握郁小明的手。

罗勇一直在看报,听见张鹏鹏的话,抬起头来看着郁小明,眼睛里流露出探寻的神色:是吗?

郁小明看着罗勇,点了点头。

罗勇问:“你写的什么?发表了吗?”

郁小明递过手中的信,罗勇看了还给郁小明:“不错,得到编辑的肯定。你一定会成功的。”

郁小明已经站到了罗勇身边,罗勇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背。

郁小明心里很舒畅,同罗勇们在一起,他有一种平等、自信的感觉。他们的友谊去掉了他心里的自卑感、孤独感。他对罗勇笑笑,然后坐在椅子上看起报纸……

张鹏鹏已经完成了他的程序,大步走出教室,奔足球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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