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炼》(二、我们十八岁)网络小说(晓屿)
来源: | 作者:pmo38c9ab | 发布时间: 2025-06-18 | 75 次浏览 | 分享到:

                  

                     网络小说


             曾发在“榕树下”网站,“小说网”网站                                   

                       作者:晓屿

                       作者授权

                  内容简介


《冶炼》反映的是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以后前三届大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即七七级、七八级、七九级大学生们的学习和生活。以七九级的学生为主。这三届大学生们的年龄参差不齐,有“老三届”(六六年、六七年、六八年的初、高中毕业生)的学生,有“新三届”(六六年、六七年、六八年的小学毕业生)的学生,有“新三届”之后的下乡知识青年年龄段的学生,有“文革”结束后的高中毕业生,有应届高中毕业生。这几届学生同处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一个班级,彼此性格、年龄差异很大。他们既有共同点,又有不同点。他们互相影响、互为点缀,成为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个特殊群体,一个前所未有的、以后也不会再有的特殊群体。

小说反映了“文革”结束,改革开放初起这段时间大学的状况,反映了社会的新旧更替对学生的影响。同时,学校的变化、学生的表现也是社会的一个缩影。

小说在一定层度上揭示了家庭教育、学校教育和社会教育对学生成长的重要作用。




                    二、我

 

罗勇、李松林和张鹏鹏是同一个月出生的,在跨进大学的第一学期,他们满十八岁了。这三个人年龄一致,兴趣相投,很快成了好朋友。为了纪念约定俗成的成年日,他们决定在学校过一个有意义的成年日兼生日。

星期六早晨,罗勇、李松林、张鹏鹏在去食堂吃早餐的路上商量着明天的事宜。张鹏鹏提议说:“我们再叫上两个十八岁的女同学,怎样?”

罗勇想了想说:“行,宋为民算一个吧。”

“柯霞算一个。”张鹏鹏补充。

李松林说:“别叫多了,这两个够了。一来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去,二来假若找到志趣不同的人,扫兴。这两个从平时交往来看,还可以。”

上课前,三人站在教室门外,张鹏鹏说:“我把她俩叫出来说。”

说完走进教室。张鹏鹏分别走到宋为民和柯霞面前,弯下腰轻轻地叫她俩出教室一下。宋为民和柯霞尾随他走出教室。

罗勇看见她俩来了,对她俩说:“明天我们出去游玩,请你们参加,如何?”

宋为民说:“好吧,什么时间?”

“明上午九点在后校门集中。”李松林说。

“需要我们带什么东西?”柯霞问。

“那些你们不必担心,你们只管来得了。”张鹏鹏一脸蛮有准备的神情。

大家彼此相视表示认可,进教室上课去了。

 

星期天的早晨,太阳出来了,大地一片光明。树木、房屋、街道等等一切都融汇在暖暖的阳光之中。五个大学生在后校门会合后,说说笑笑地向男生约定的地点——江边走去。罗勇背着吉它,张鹏鹏和李松林各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两个女生空着手。

从学校到江边,要穿过学校所在区的中心,才能到达江边。

穿过就穿过嘛,无外乎就是穿街过巷,避开车辆、礼让行人,遵守交通规则。他们并不在意,心思也不在城区此时的风景中,九点过,太阳完全出来了,高高地挂在东面的天空,没有夏日的热度,但有温度,他们穿着与温度相适合的衣服,自然地在街道上穿梭。

在这个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张鹏鹏。他身高1.85米,手长腿长,入校不久,他就被学校足球队看上,成了校足球队的一员。此时,他穿着一身蓝色运动服,走起路来精神抖擞。他的五官长得很动人,圆圆的脸上带着稚气,眼睛细长,鼻子轮廓分明,嘴唇微微有点外翘。他正在笑,看他那笑的样子更有趣:细长的眼睛成了一对弯月,嘴角向两边上翘,眼睛和嘴角的弯度配合得恰到好处。这一切都放在一张圆圆的脸上,使他的笑显得特别的甜,特别的真诚和无忧无虑。看见他笑的人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会禁不住笑起来。

和张鹏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罗勇。他中等个子,穿着整齐,衣服质地并不好,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走起路来昂首挺胸,尽量使自己的步子显得稳重、沉着。他说话在语调和神情上也尽量显出一副成人的姿态。看他那副小大人的样子,知道他年龄的人不免想笑。此时,大家在说笑中,他笑得很稳重。在班上,他比班长丰宁小七岁,经历也不能和班长相比,但他和班长在一起时,仍然显出一副大人样,多次引得班长丰宁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这小子,真是长大了。”有时还像对待自己的小弟弟一样,亲昵地拍拍他的肩。

同一个寝室的李进,则喜欢拍拍他的背说:“哦,背还不够直,头还不够正。再挺直点。”引得寝室里的同学一阵笑。而他呢,逢到这种时候,知道别人在取笑他,也从来不回嘴,只是看看他们而已,或者有时就转身走了,似乎显得宽容、大度。

李松林,五官端正,中上个子,瘦长身材。他穿着一身牛仔服,紧身的牛仔裤勾勒出他的臀部和修长的腿部轮廓。辅导员和班上部分同学认为他不大众化,喜欢穿奇装异服(牛仔服就是典型)。而他自己认为这很好,很适合自己的身材和性格。此时,他无拘无束,轻松自如地说笑着。

行走间,五个人的位置不停地变化。柯霞中等个子,宋为民中等偏下,当她俩无意中走到张鹏鹏身边时,便形成强烈的反差,张鹏鹏和她俩说话,几乎是弯着腰,低着头。

五人轻松自如地往江边走去。

江边到了,他们站在江边高高的坡岸上,是小憩,是选择合适的地点,也是欣赏江边的景色。

江流不算宽阔,水流也不显得很急。这是国内一条大江的支流。水很清亮,江面上有几艘渔船在浮动,明亮的阳光照着江面,江水闪着光。

江对岸的山坡比较陡峭,山上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树,青葱苍翠。江水从低矮的河床上流过。看那靠近对岸江水的颜色,便可知道,那里的水一定较深。几人随着东流的江水向下看去,江水转弯处,对面有段坡较缓,再过去是较为宽阔的河滩。那里视野较开阔,也少有人走到那里去。他们站的这边江岸,顺着坡路下去,江岸较平较宽,视野也还开阔,不时有人在江边走过或玩耍。

几个大学生看着这美丽的景色,心里觉得很舒坦。江风吹拂起他们的头发,他们一任头发飘洒。江边的空气清新,沁人心脾。他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不时地来一下深呼吸。

“喂,各位,我们选一个什么样的地点?”柯霞问众人。

罗勇说:“我看对岸下游那片河滩不错,视野开阔,而且也清静。”

大家一致表示赞同。

宋为民却提出一个问题,:“可是我们怎么过去呢?走桥么,那要绕很大一个圈子。”

罗勇说:“嗨,这点办法都想不到么,我们去找一下打渔的。”

李松林说:“对,我们去试试,不行又再说。”

众人一起从坡上下到江边,一艘小船在江边停泊着,船上一个小伙子在坐着抽烟,不知是在等人,还是在准备垂钓。

张鹏鹏对着他喊:“,小伙子,商量件事。”小伙子转头看着这五个人。

张鹏鹏见他转过头来又说:“能不能用你的船把我们渡到对岸去?”

李松林接口说:“哥们儿,做点好事吧,用不了你多少时间。”

小伙子一看这几个人的姿态,已经知道他们是大学生。恢复高考制度以后,他也曾想过去考大学。但因自己没读多少书,不敢去闯。他心里很羡慕和钦佩这些考上大学的人。

他把船摇向岸边,跳上岸,拉着船头上的铁锚绳说:“上吧!”

宋为民和柯霞有点怕那晃晃悠悠的小船。

张鹏鹏一个箭步跳上小船,小船一阵晃动。他站在船头,伸出右手,对两位女士说:“来吧,别怕。”

柯霞握住张鹏鹏伸过来的手,一下跳上了小船。

张鹏鹏又伸手去拉宋为民,宋为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张鹏鹏拉住宋为民的手:“起!”用力一拉,宋为民连跨带跳地往小船上跳,小船一晃,宋为民一声尖叫,结果她的鞋弄湿了。上了小船,小船晃晃悠悠,又怕摔到,连忙跨进仓里坐在仓板上,大家看见宋为民那窘迫的样子,都不住笑了。

罗勇和李松林跨进小船后,渔船的主人才跳上小船。船头上的舵把用绳子拴在固定的木柱上。小伙子轻轻地划着,身体一起一伏。罗勇将吉它放在仓里,对小伙子说:“我来划,你指挥。”

小伙子让了位。罗勇划着船,嘴里哼起了《伏尔加船夫曲》。

不一会儿,小伙子指挥罗勇划到了下游对岸河滩。

又是长腿张鹏鹏第一个跳到岸上,小伙子抛过铁锚绳,张鹏鹏伸手接住往岸边拉,船靠了岸。张鹏鹏伸手将柯霞和宋为民接下了船。

罗勇和李松林也跟着下了船。

张鹏鹏将铁锚扔回船上,对小伙子说:“朋友,多谢了。”

小伙子回答:“别客气。”

李松林和罗勇向小伙子招招手。

两个女士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

小伙子看看这几个大学生,憨厚地笑笑,划着船走了。

这五个人下得船来 ,寻找河滩上合适的地方。

哦,河滩中央较理想,几个人来到了这里。张鹏鹏和李松林打开大跨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大塑料布铺在河滩上,然后依次拿出干粮、凉菜、啤酒、饮料。李松林还从包里拿出一个日本的山羊牌砖头式录放机。

一切就绪,五个人席地环坐。

张鹏鹏说:“我们先来点正式的吧!”于是又从挎包里摸出一把细小的彩色生日蜡烛。

宋为民问:“这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我们早就想买,一直没买到。”

张鹏鹏说:“找对了人,就很容易找到,找不对人,就怎么也找不到。你如还想要,我可以帮你找点。”

“那好,你给我找20支吧,留着20岁时用。”宋为民忙说。

张鹏鹏边把小蜡烛往沙上插边说:“没问题,不过,要寒假以后才行。”

宋为民忙帮着把蜡烛插成一个小圆圈,中间又排列几支,插够十八支。

罗勇和李松林打开啤酒,又开了两瓶饮料,罗勇递给两位女士一人一瓶。

大家一起举瓶,罗勇说:“我们满十八岁了。不同寻常的是我们在跨进大学的同时满十八岁。这意味着我们的知识、我们的能力将随着我们的年龄一同增长。我们的青春将会因为我们在大学里的陶冶而丰富多彩。祝我们大家在四年大学里快乐,在四年大学里奋进!干杯!”

五只手聚拢,五个玻璃瓶子碰在一起:嘭、嘭、嘭……玻璃瓶子相碰的声音清翠悦耳。五个大学生此时神情严肃地举行一个庄严的成年仪式。

碰完以后,五人全都将瓶口放进嘴里,三个男生昂着头将一瓶啤酒喝了个精光。两个女生喝两口又歇口气,又接着喝。

李松林看她俩喝得费劲儿,便说:“算了吧,你们不必喝完,等会儿渴了再喝。”

接下来的仪式是吹蜡烛。张鹏鹏用报纸将食品遮住,叫大家吹蜡烛时要背向食品,双眼微合。他用打火机逐个点燃蜡烛,叫两位女士先吹。两位女士急忙申明自己已经满过十八岁,让三个男生自己吹。

李松林见状,接口说:“那就我来吧。”于是背对食品,爬在沙上,微合双眼,吸一大口气,鼓着腮帮,呼——一口气,全部蜡烛熄灭,沙子吹扬起来,大家忙向后退,用手拂扇着飞扬的沙,一边笑:“成功了,祝你生日快乐!”

李松林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沙说:“哦,感觉还不错。该你了,罗勇。”张鹏鹏又点燃了蜡烛,罗勇也爬在地上一口气吹灭了十八支蜡烛。

接着是张鹏鹏吹,大家一一表示祝贺。

吹蜡烛的仪式结束了,大家开始用餐了。五个人早饭还没吃,星期天睡了懒觉爬起来就走,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李松林按响了砖头式日本小山羊录放机。

大家边吃边聊,“桌上”的食品也还算丰富:面包、蛋糕、几种凉菜,虽不能和家里相比,但这种吃法却别有滋味。头顶蓝天,身边伴有青山绿水。而最开心的是:没有了父母的管束,怎么说笑,怎么放肆都不为过。

等到“桌上”所剩无几时,他们也填饱了肚子。

柯霞和宋为民把三个男生的不锈钢刀叉拿过来,说拿到河里去洗。

李松林递过刀叉,笑着说:“有你们在,这些事就不用我们操心。否则,今天这刀叉就没有洗澡的福气了。”

“你们也够懒的了。”宋为民笑着说。

“哦,你不能这么说我们。我们这叫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张鹏鹏说。

大家都笑了。

柯霞和宋为民向江边走去。到了江边,蹲下身,与其说是洗刀叉,不如说是耍水。江水清澈透明。正午的阳光照着江水,平静的江水闪着波光。江边的水较浅。江底的小石子、细沙清晰可见。从这里向下游放眼望去,江岸平坦宽阔,直到下游很远的地方。真有“江流婉转绕芳甸”的韵味。

柯霞和宋为民像孩子似地玩耍着清凉透明的江水,愉快地说笑着。

突然,身后响起了吉它的琴声,《九九艳阳天》乐曲的前奏响起。

柯霞一听到这熟悉的旋律,就来了激情。只听得三个小伙子齐声唱了起来:

         九九(哪个)艳阳天来哟,

         十八岁的哥哥坐在河边,

         东风呀吹得(哪个)风车转哪,

         蚕豆花儿香呀,麦苗儿鲜。

 

柯霞和宋为民加入了合唱。

         风车呀风车(哪个)伊呀呀的唱啊,

         小哥哥为什么呀不开言。

 

这一下无形中形成了对唱的气势,三个小伙子和两个姑娘对唱起来。

柯霞的声音一响起,三个小伙子大吃一惊:啊,想不到我们这里还有一个金嗓子,从柯霞那美妙的嗓子里飞出的歌声悦耳动听,很有韵味。三个小伙子一边听着两个姑娘的歌声,一边赞叹:“不错,不错。”

五个人对唱越唱越有劲,竟然不知道反复了几次。歌声飘到很远的地方,引得一些人向这边张望。

从前以为吉它只能伴奏节奏感很强的歌曲,没想到伴奏这抒情性的民歌还这么有韵味。再加上柯霞那一副金嗓子,这种河边的对唱更是韵昧无穷。

大家兴致勃勃地对唱完了,坐在一起休息、摆谈。罗勇又弹起了一首外国歌曲,并且自弹自唱。大家都不熟悉,只有宋为民跟着罗勇哼着:

  当年我们正年轻,五月风光令人迷醉。

  你说过你爱我,当我们年轻时。

  唱罢春天之歌,那欢乐的歌声低回,

  你说过你爱我,当我们年轻时。

  你说过你爱我,我们两相偎依。

  我们笑语,我们忍泪,告别难分难离。

  当春之歌重唱,那五月清晨仍常回忆,

  别忘记旧情谊,当我们年轻时。

 

弹唱完了,柯霞说:“这歌很好听,这是什么歌?”

宋为民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歌,我是从我爸爸那里捡来的。他在家里有时要唱点外国歌曲,在单位上从来不唱,还叫我们在外面不要唱。”

大家很自然地望着罗勇。罗勇一副老练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这是小约翰·斯特劳斯的作品《当我们年轻时》。我父亲很喜欢唱外国歌曲。我家里原来有很多‘文革’前出版的外国歌曲集。我父亲是我们家乡地方剧团的团长兼导演,他对戏剧和音乐有特殊的爱好。我们家里收集了很多剧种的资料和世界上很多国家的音乐作品。那都是我爸爸的宝贝”。罗勇说到这里,心情变得沉重。他抬起头,眼睛望着对岸很远的地方,沉浸在回忆中……

片刻,罗勇才又接着说:“‘文革’中,我父亲成了典型的‘崇洋媚外’的走狗。造反派抄了我们的家,把那些珍贵的资料都抄去烧了。我爸心痛得不行,他说他宁愿多挨几次批斗,换回那些资料。有些资料现在根本无法找到。有些书现在已开始再版,他又花钱去买,再贵也要买。只是苦了我们全家,我们得省吃俭用。地方剧团的工作恢复以后,我爸在清理办公室和家里的东西时,竟意外地找到一些资料,他高兴得很。我爸常说:艺术需要创新,老是一套行不通。‘文化大革命’中文艺界八个样板戏,早唱厌了。不过,我觉得,从艺术的角度看,八个样板戏的唱段是很不错的。我爸说:那么多人搞八个样板戏还搞不好,那还了得。那搞艺术的人不真的成了白吃干饭的人?真的该全部打倒了。想来也是,十年磨八戏,弄不好真该挨板子。”

大家认为罗勇说得有道理。听他提到样板戏,在座的没有一个不会唱,所以大家都有了共鸣,有了兴趣。柯霞犹为突出,样板戏中的女声唱段,她是百分之分的会唱,而且模仿得非常逼真。她还在她就读的中学表演过样板戏的唱段呢。

众人根据样板戏的话题,边说边唱。

唱够了,宋为民转了话题:“我给你们来点儿其它的。”

大家表示认可。

于是宋为民唱起了一段地方戏。虽说嗓音比不上柯霞,但韵味还是够的。

罗勇好像突然看见了知音,眼睛都亮了。他对宋为民说:“想不到你还喜欢地方戏咧。”

宋为民回答:“我们一家人都会唱。我爸是我们厂宣传队的队长兼乐队指挥。我们一家人还登台表演过节目呢。虽说是厂级水平,但也还可以舞两下子。”

听着宋为民轻松的说笑,谦虚的自我标榜,大家笑了。

李松林听到这里:“哦,真的,我们也该舞两下了。”于是从挎包里拿出一盒磁带放进那砖头式录放机里,一按按扭,录放机里响起了节奏感很强的现代舞乐曲。

三个男生站起来,在沙滩上跳起了摇摆舞。他们的膝盖、胯、腰、手臂、手腕、脖子等有关节的地方都在有规律地扭动。他们舞得那么专一,舞得那么投入,仿佛只要扭起这摇摆舞,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唯一存在的只有自我。

柯霞不太喜欢这种摇摆舞,宋为民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她俩坐在沙滩上看三人摇摆,不知不觉间竟然开始用欣赏的眼光评判起三人的舞姿来。她俩头凑到一起,小声地议论着……哦,如果要给这三个人打分的话,那么得分最高的该是李松林。你看他,身体各个部分的关节是那么灵活,身体是那么柔软,仿佛身体内长着的不是人体骨架,而是软体动物的骨骼,他的身体像蛇不停地弯曲着前行一样,灵活柔软。一身牛仔服紧绷在他的身上,使身体扭动的曲线更加分明。嗨,二人赞叹:这种扭摆还真的给人一种美感呢。

男生们扭够了,大家又坐下来休息、闲聊。不知不觉,太阳开始偏西了。大家看看偏西的太阳,一致认为该回去了,因为这下没有捷径可走,要绕很大一个弯从大桥过河,再到学校。

回去是轻装了,罗勇还是背他的吉它。张鹏鹏和李松林几乎是空包。空手的宋为民和柯霞抬头看看走上江岸的路,然后很自然地向路那边走去……

李松林和张鹏鹏几乎是同时说:别走那边,就从这儿上坡。近一些不说,走起才有趣味。

柯霞和宋为民看看前面生着杂草和一些树木的斜坡犹豫着。

罗勇见状开口了:“怕什么,有我们在,摔不着你们的。”停了一会儿又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大家一听,忙接口说:“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于是,几个大学生从这没有路的斜坡攀上高岸。这斜坡确实不算陡,也不难走。宋为民和柯霞没要男生帮助就上去了,上了大路,大家说笑着往学校走去……

 

明天星期一,又该上课了。几个人心里充满兴奋。大学的课与中学不一样,不是死扣课文,虽然有课本,但老师们从来不照着课本讲,自有一套理论,有些老师时不时的临场发挥,讲出一番与众不同观念,有的是与刚刚过去了的“文革”时代完全不同的观念,让学生们眼界大开。

 

《冶炼》网络小说(一)                         《冶炼》(三、温柔敦厚)       

《冶炼》(四、普通话比赛)    《冶炼》(五、承 受) 


    《冶炼》(六、春天里的回首            《冶炼》 (七、画展)

《冶炼》(八、爱情的寻觅              《冶炼》(九、求索)

《冶炼》(十、匀 泉)                     《冶炼》( 十一、竞 选)

《冶炼》(十二、红五月歌咏比赛)       《冶炼》(十三、情谊无价)

《冶炼》(十四、美学课的启迪)


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