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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少数民族节会大观》(江西教育出版社出版)
作者:云南师范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刘竹(作者授权)
仡 佬 族 节 会
仡 佬 族
仡佬,其先民与古代濮人、僚人有渊源关系。公元前三世纪末期到公元三世纪初,夜郎的主体民族就是仡佬的先民僚人。“仡佬”一称则首见于宋代朱辅的《 溪蛮丛笑》。仡佬语属汉藏语系,但现在只有少数人讲仡佬语,一般都采用汉语文作为交际工具,有人口五万三千多。
解放前,仡佬服饰在六七十年前还保持着古祭人的特点。妇女上衣很短,仅及腰间,下着桶裙;男子穿对襟衣;不少穷人则长年穿棕衣、草衣。其宗教属自然崇拜和祖先崇拜,崇拜物有大树、巨石、秧苗、土地等,祖先崇拜也相当盛行。解放后,仡佬聚居地办起了多种类型的学校,仡佬人民早已开始运用科学技术来改造自已的生活,毛衣、涤确良、涤卡等,对他们来说早已不是希罕之物了。
祭 祖 节
在仡佬民间,自古就有着浓厚的祖先崇拜的风俗,他们除在家中供奉祖先的神位外,还把寨子周围山林中的某块巨石或某棵大树视为神物,每逢三月三或六月六、八月十五,便大规模祭祀,即使是生活最困难的年月.亦不中断,可见其虔诚非同一般。
节前半个月,就要由全寨公推出六户人家为领祭人,筹备节日事务。领祭户的老人,在距节日两星期时,每晚十二时前都要到寨外路口,用仡佬语呼唤道:“老祖公1 老祖公!出外做客的老人家们快回吧,三月三就要到了,”节日清晨,主祭户牵猪捉鸡担水扛锅,率先上神山做准备,不久,全寨男性亦纷纷来到(女性禁止出门,还不准洗晒衣服)。
祭品有:一碗“五谷饭”,猪、鸡脚及五脏(各取一块)做成的菜,一牛角杯的酒,一缸花椒叶煮成的茶。祭祀程序为:点香烛、焚纸钱、放鞭炮、主祭者依次为祖先斟酒、念祭词(伤佬语)。祭词大意是:祈求祖先保佑村寨清洁平安、惩罚入侵者。词意皆淳朴恳切,充分体现了佗佬人民善良的本质。祭毕,大家八人或十人一伙,共进节宴:一大钵肉、大钵豆腐、一盆粉丝,酒饭自带,顿时,神山上一片喧哗,好不热闹。宴后,大家各带一份剩佘的菜-给未参加者分享。
吃 虫 节
饭桌上摆着几碟别有风味的菜谱——油炸蝗虫、奄酸蚂蚌、炒甜蝶蛹,还有蚜米泥鳅。此时,仡佬家家团团围坐,家长说一声“吃!嚼它个粉身碎骨!吃它个断子绝孙!”全家齐举筷,痛痛快快吃起来。这吃虫节于农历六月初二举行,盛行于广西隆村一带。
相传,古时的仡佬山乡虫灾连年,五谷歉收,人们对害虫又恨又怕,无能为力。寨老们经过计议,悬下重赏:能除虫者,赏肥猪二头。红榜一出,公鸡首先来揭榜。它说:“我起得最早,我能把害虫除掉。”谁知公鸡到了田里,未吃到几只虫,羽毛己被露水打湿,冷得打哆嗦,只好红着脸回来。鸭子接着来祸榜,它说:“我的羽毛不会打涎,嘴巴又大,定能吃尽害虫。”可是,鸭子在水里游,害虫在禾苗上飞,它脖子伸得老长,、也逮不住儿只。道士最后来揭榜,他说:“我的法术能驱灭避邪,害虫定没命。然而,天生野性的害虫哪吃他那套法经,道士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眼看一年的收成又将毁于一旦,人们更加着急了。六月初二这天,一个名叫甲娘的妇女要回娘家,因为穷,没有什么礼物给父母,当走到自家田场时,难过得走不动了。几个孩子见妈妈坐下休息,就跑到田里叉虫玩耍,一下捉了几大包。甲娘见了心中一动:就用这虫做礼物吧!到娘家后,她把虫子炒了请大家吃,众人一时都觉甚为可口。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去捉虫吃,虫害大减,丰收又有了希望,甲娘得了悬赏。甲娘死后,乡亲们在田垌立庙纪念她,称之“吃虫庙”。
从那以后,每逢六月初二,仡佬妇女都要回娘家,并边走边捉虫。吃罢节饭,全村村民聚于“吃虫庙”唱歌跳舞,然后又排成长龙似的队伍,在田垌间游行,一边捉虫,一边在田间插上洒有鸡血的小旗,以示对害虫的示威恐吓。解放后,人民政府还借此时机发放农药,组织人民掀起灭虫高潮,夺得了一个又一个丰收年。
八 月 节
农历八月十五,是仡佬八月节的第一天。这一天,全族人人一身新装,集结到寨里最宽敞的地方。
“族老”指定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牵进一头大枯牛,枯牛头戴大红花,委实雄壮。“族老”口中念念有词,祈祷一番,念毕,乐手们齐奏一轮“八仙”乐,同时轰轰对天鸣放火枪,燃放鞭炮。接着宰杀了枯牛,将牛心按全族户数分成若干片,每户一片,由家长领回供祭祖先,以示全族团结一心。分牛心仪式完后,又宰鸡杀鸭,煮.熟牛肉,在“族老”率领下,众人手捧三牲:猪、鸡、鹅来到菩萨树下祭祀。待隆重的祭祖活动完后,丰盛的筵席已摆好,全族同进,共李天乐,吹呼喧闹。深夜,醉意熏熏的老人回家了,可年轻人却兴犹未尽,又在明月下奏起悦耳的勺又仙乐”,尽情地纵歌欢舞。
第二天,各家都到田里采回新鲜的谷物和瓜果,举行家宴。宴后,妇女们携儿带女,给娘家或是亲戚送去新鲜的丰收果实;男子们也赫串西,喝酒谈趣,青年们却是沉醉在“八仙乐”中尚未醒来二,… 如此欢快的八月节,一直要延续五天。
牛 王 节
“牛王节”,仡佬民间又叫“敬牛节”、”祭牛节”、“敬牛菩萨”等。相传,农历十月一日,是牛的生日,为了酬谢牛的终岁辛劳,凡养牛之家都要在这天里停止役使,并用最好的饲料喂牛,用上好的糯米做两个椎耙,分别挂在牛角上,把它牵列明镜般的水边,让它照看自己神气的身姿,使它兴高彩烈,此谓之替牛祝寿。热心的人家还要杀鸡、备酒呢!
传说,很古的时候,仡佬山寨被敌围困了七天七夜,眼看寨破人亡的惨剧就要发生。此时吃佬首领家喂养的一条老牛,衔住主人的衣裳,把池引进一个能通往安全地的洞里,于是全族人从这里撤退,得以生存。此后,仡佬便把牛当作神物,轻易不打牛,不吃牛肉。其实,形成此风俗的真正原因是:当地山高石多,生活贫困,耕牛是他们最珍贵的生产资料宋时朱辅的《溪蛮丛笑》中,就有讫佬把牛当神的记载了。
解放后,随着生产的迅速发展,“吃家一头牛,性命在里头”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了,拖拉机、磨面机、抽水机等,早已进入了仡佬的生活中,所以“牛王节”虽作为一种风俗保留了下来,却远不如过去那么盛行了。
《中国少数民族节会大观》(江西教育出版社出版)作者:云南师范大学 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刘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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