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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新界东北边地的沙头角,与深圳盐田区接壤。较热闹的市区而言,是香港偏僻的郊野,交通谈不上便利,又因1951年被列为边境禁区,神秘始终笼罩着它。2022年6月,原属禁区的沙头角码头首阶段开放,今年1月实施第二期开放,这层面纱终被轻轻地撩起。
我有幸探访过沙头角几次,猛然发现「山旮旯」里别有天地。在有形的生活空间和无形的文化风俗交迭下,这片天地似乎凝结了时光,沙头角有了自己独特的魅力。
五彩斑斓的公共屋邨
若是首次到访沙头角,一穿过核实禁区纸的岗亭,最吸引眼球的便是一排排五彩斑斓的公共屋邨。不同于市区,沙头角的屋邨个子都不高,颜色却很夺目。最早期的一批于1988年落成,目的是为了安置受清拆盐寮下及菜园角寮屋影响的原居民。现时,沙头角有52座屋邨,提供802个单位给本地居民入住。
据说一开始这些屋邨的外墙也是普通的素色,后期的迎海楼采用了欧陆式建筑风格,外型色彩缤纷抢眼,又因座落于沙头角海的旁边,骤眼看来俨如海边欧洲小镇,为沙头角平添假日气氛及活力。于是2020 年沙头角屋邨开始翻新时,便统一将屋邨外墙刷成紫色、橙色、粉红和苹果绿,缔造了现在游客可观赏到的彩色风景线。
想要找寻旧时记忆,沙头角无疑是个好选择。或许是禁区的缘故,当你只要踏入这片区域,你的呼吸、步伐也会随之慢下来。慢生活的沙头角,第一怀旧景点当属旧消防局。它位于顺隆街与顺平街交界处,早在1962 年便投入服务,现时本来的消防功能已无,取而代之成为旅游地标。整个消防局外观简朴,标志性的红闸,因旧消防车是矮小的手推车,比一般消防局大门矮上好大一截。如果运气好,会碰到消防局门口展示1:1复刻的老式消防车,这是全港唯一露天的旧时消防展品,记得合影留念。
消防局转个弯便是邮局,有意思的是邮箱尚是伊莉萨白女王的标志,可能是在更换时遗漏掉偏远的沙头角。但这绝不是个例,于1960年开始不再采用的旧时T 型路牌,在沙头角足足留下了三个,分别是「新楼街」「车坪街」和「盐寮吓」。除了造型呈T字型,文字阅读方向亦是从右到左,这些细微差别却似乎道尽了沙头角的历史变迁。
人间烟火海味街
沙头角最热闹的地方当属海味街。步入海味街的第一间铺头「英记杂铺」,因特首的光顾成为现在的网红店。档主英姐盛赞特首和蔼亲民,为人热情的她,更打开自己制作的各式小食,请游客品尝,吸揽不少人光顾。
特首购买的米通、茶粿,的确是沙头角的特色小食。前者是鹤佬人特殊的贺年食品,用糖水、米粉、花生和芝麻制成,每一道工序都是人手制作,刚出炉时香脆可口;后者则是客家美食,用鸡屎藤、糯米粉、花生碎和糖水制成丸状,再在蒸笼里蒸熟,一颗风味独特的茶粿随即诞生。我随行的友人便按捺不住,购买了「特首同款」。
若是游玩得稍有肚饿,也别着急。海味街一旁则是沙头角街市,多间粉面饭档生意兴隆,游客可在饭档稍作休息。这些食肆多做的是熟客生意,老板与食客甚是熟稔,不像市区的茶餐厅节奏紧张,这里的氛围轻松,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好几家食肆的饮品都十分出色,咸柠蜜、梅子蜜、菊花茶由店主亲手制作,还可根据顾客口味即场调制,满满的人情味透过一杯茶散发开来。
禁区中的禁区 中英街
虽然有了禁区纸,但位处边境交界的中英街仍属「禁区中的禁区」, 只有在中英街有实际居住、生活和工作需要的人士,才能凭证进出中英街。若是好奇,可前往位于中英街检查站前的中英街花园瞭望台,一睹中英街街道及店铺面貌。还嫌不够,可直奔位于中英街检查站旁的海山楼用午餐,点一些热炒小菜,便可望到中英街的街景。
其实,与中英街一渠之隔的新楼街,也是一个好去处。同为广州式骑楼群建筑,两条街都沿用「下铺上居」的设计,地下为商店,粮油店、钟表行、金行、餐厅应有尽有,2楼多为住宅。新楼街和中英街一样热闹,但它服务的客群主要是沿海村落,如吉澳、鸭洲及荔枝窝等村民「趁墟」。
沙头角的景点还有很多——罗氏大屋抗战纪念馆、上禾坑镜蓉书屋、复古火车站、沙头角之角、全港最长的沙头角码头,以及观赏夕阳与明月最好的日月亭都是选择。本文不能尽述,给大家留点遗憾,留点念想,希望这个春天,大家能亲自探访沙头角一探究竟。日出沙头、月悬海角,沙头角的水光山色、静谧怀旧,惟有用双脚丈量、双眼记录,才能品出其中一二。出发吧,春天是探访沙头角最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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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发表于《中旅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