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桃花盛开时
来源: | 作者:probf84e9 | 发布时间: 2018-07-20 | 5849 次浏览 | 分享到:

                   苏莲托(原创)

 

二十年前,早已过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已经当了爸爸的张凯在中国传统的春节被父母拉去赶庙会,理由是散心,迎新、驱邪。

庙会上热闹非凡,人头攒动。多个地点民间的喜庆演出和悠扬的音乐都没能提起他的兴趣,那好吃摊上的各种美味小吃也引不起他的食欲,琳琅满目的民间工艺品和服装更让他不不屑一顾,他只是为了不扫父母的兴,机械地挪动着脚步随着父母在人堆里往前挤。他理解父母的心,他们不想让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发闷;而父母也需要有一个希望,因为他们的孙子和往年不一样,没有一直呆在他们身边,而是回来了半天就到他妈妈那里去了。

走吧,挤吧,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

张凯随着父母的脚步移动着,看父母那只管往前挤的架式,他们的目的并不在赶庙会上。

挤、挤、挤,总算不往前挤了,张凯抬头一看,哦,怎么来到了寺观里,父母在寺观里寺人抽签处停了下来,母亲带着期待的神情拉过张凯“过来,新年抽签有好运!”

“说些什么呀?” 张凯从来没有到这类地方来抽过签,也不信这些,冷不丁听母亲这么一说,颇感突然。但今天还是春节初三,不能扫了老人的兴,再说了中国有句老话“一年之际在于春”,尽管心里不是很情愿,张凯还是随了母亲的愿。

签抽了,要读签,母亲把签交给了寺人,说:“请你看看婚姻?”

寺人看了签,也看了看这一家三口,说了一句话“当桃花盛开时”!

父母还想问什么,欲言又止。看他们的表情似满足又不满足。

是啊,根据中国习俗,凡在寺观抽签问卜,一般只能问一个问题,而且寺人的读签也是很有讲究的,也可以说是含蓄,天机不可完全泄露;也可以说是具有哲理。

不过,管他的呢,总有了一丝希望吧。一家三口开始往回走,也许是心理因素,回来的路上,父母的心绪明显好多了。

 

日子恢复了原样,张凯上班了,一上班,他就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是交警,在岗位上,他的状态直接影响着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也把个人问题放在了一边,只是闲下来时想儿子想得心里发慌。有同事关心地问到他和前妻的问题,他不想说分手的具体情况,但又感念同事的关心,就回答“算了,分都分了,不说这些事了”。

两个月后,突然有一个朋友请他聚会,他平时一样聚会聊天去了。在茶楼坐下后,他发现怎么今天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女性。这女性个子中等,面目和善,皮肤白皙。坐下后,朋友作了介绍,说这个女子叫童倩倩,在一个公司上班,周末大家没事,就把她约来聊聊天。那天大家也还聊得愉快,回家后,张凯就把这事忘了。

第二天,朋友打电话问他对那女子的印象怎样?他脱口而出:“什么印象?”

朋友大为惊讶,“做女朋友的印象啊!她其实也是离了婚的,人品还不错。”

“哦,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

“那你就想想啊!”朋友的口气中带着嗔怪,“你那脑子就只有一根筋吗?”

张凯在电话里“哦”了一声,迟疑着……

朋友催促:“说话呀!”

是啊,为什么不说呢?现在是四月中旬,这不是春天吗?他突然想起春节初三和父母赶庙会时到寺观里抽签的事,虽说现在桃花已经谢了,但还是春天呢,难道缘份来得这么快?他又回忆对昨天那个女子的印象,也还不错吧,那就先交往试试看,也不要一下就回绝朋友的好意。

想到这,他对着手机那头不停地“喂、喂、说话呀,说话呀”的朋友回答到:“你急什么嘛,这事得慢慢考虑呀!”

朋友嗔怪道:你这样考虑,黄花菜早凉了,没什么大的不满意,可以交往试试吧。

“好吧,就照你说的试试看吧!”张凯对着话筒不紧不慢地说。

朋友在电话那头嘟哝:“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那就这样说定了。

接下来,张凯童倩倩开始了交往。可后来的结果是,他进入不了角色,这也许是他离婚不久,心中的坎还没有过去。对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提出了做普通朋友的要求,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张凯不知道童倩倩对他的印象,童倩倩当然不会对他说。

童倩倩同意交往,是因为他是交警,交警是国家公职人员,基本素质是有的。

第一次见面印象也还不错,张凯虽然个子不是很高,也还不是太矮,皮肤虽然黑黑的,脸部轮廓也还过得去,虽说不上标准的国字脸,但约为长方形的脸部轮廓分明,有骨感,有力度,有男人的气概。

可是交往了几次,童倩倩总觉得缺少一点什么,她仔细琢磨到底缺少的是什么?最后感觉张凯缺少一些男人的阳刚气,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温温和和,不温不火的,也许这和他的职业有关。还有就是性子似乎有点慢,童倩倩是急性子,她觉得也许我们的性格不和,万一又和自己的前夫一样合不到一起怎么办?她对待第二次婚姻的态度是,要找就要找一个各方面都合得来的,要么就不找。所以他俩就再没有联系。至于普通朋友嘛,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没人把这个放在心上的。

张凯把自己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儿子偶尔来看看爷爷奶奶和他,在他心里,儿子来了就象过节一样,他和父母都非常高兴。岁月就这样平静而缓慢地流逝。

 

一个偶然的际遇让他又碰上了桃花运。

一个夏日的早上,太阳早早地出来了,它似乎想显示它的威力,拼力将它的热能和光线洒向地面,每秒30万公里的光速带着太阳的热能迅速地向地面辐射,从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到现在,城市空间聚集的热能已经达到让人在阳光下多待一分钟就有出现异常状况的可能。身穿交警制服的张凯和他的同事们在烈日下早已汗流浃背,为保证道路交通畅通,他们全神贯注地工作着,什么也顾不上。

早上对于交警来说是一天中最忙的时间,上班的、上学的、出门办事的、晨起出行的都挤在这个时候,公交车、自驾车、商务车、公务车等等都在这个时间段挤在市内的公路上,车流蟥虫一样在公路上爬行,红绿灯本来是为交通提供方便的,可是在这早晨的高峰期,红绿灯的作用明显地超出了原来的预期,它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拥堵的因素,在人多车多拥堵严重的早晨,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交通事故。所有在岗的交警都是神经紧绷,全神贯注地指挥交通的同时,还要兼顾着行人的安全。

 

突然,一个三十多的岁女子神情惊慌地向他跑来,到他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的小车上载着他发急病的父亲,路上堵车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医院,恳请交警同志帮助。张凯一听,人命关天,多延迟一分钟病人就可能出现意外,于是他马上用对讲机和同事联系,请求支援。很快,一个同事驾着一辆警用摩托车来到他面前,迅速地交流以后,警察骑着警用摩托车在前面开道,载有病人的小车跟着警察的摩托车在无障碍公交车道上快速地向医院驶去……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中午,他在岗位上值勤,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老年男子径直走到他的面前,把一束鲜花捧送给他,并且一连声地对他说着“谢谢”,他诧异地看着他们,不明就里,同时,礼貌地回应道“不客气,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没弄错,就是你。

原来这就是一个月前的那天早上,请求他帮助的女子和他的父亲。

因为在上班,所以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就离去了。

 

后来,那女子不知从哪里找到了张凯的手机号码,于是他们有了进一步的联系。

那个年轻女子也是一个婚姻不幸的人,但她给人的印象是乐观、开朗。

在后来的接触中,张凯才细细地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个子中等,圆圆的脸上一对大眼睛,鼻线自然,嘴唇厚薄适中,在她的嘴唇自然合拢的时候横着的嘴线似乎长了一点,不过,整个外表还是配合恰当的。一般人猛一看,会觉得她漂亮,大方。

她时常来找张凯玩,经过多次交往,张凯也乐意和她交流,慢慢地,张凯似乎在心里接受了她。张凯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朋友圈——一群铁哥们般的同学圈子。同学们看见单身多年的张凯有了着落,都为他高兴,大家对待自己的朋友一样对待那个女子——姑且叫她小敏——“小小的美丽人儿”,她比张凯和这群同学都小。

一个双休日,张凯的同学有车到成都府,于是大家相约前往成都。车到成都,一群成都的同学前来迎接。

成都的同学作向导,带着他们在成都的主要景点——天府广场、春熙路、锦里游玩。大家在这些地方快乐地游玩、说笑、留影。

天府广场的大气、漂亮,春熙路的热闹、繁华都让身处其中的同学们快乐无比。在春熙路北口的的广场上,几个的彩色的年轻人雕像姿态各异地伫立在广场边,大小如真人一般,引来不少路人与雕像合影。

非成都同学也加入了合影者的行列,小敏也和大家一样在这里留下自己的靓影,大家起哄让张凯小敏合影,小敏大方而又约带腼腆地和张凯合影,有时他俩还和雕像一起合影,大家笑着打趣:这哪里是双人照,分明是三人照。

随后,他们去了锦里,周末的锦里,就一个字:挤!

大家在锦里门口开心地拍照,张凯小敏总算是成双成对的照像了。

成都同学拿着相机,端着架式,指挥着他们:靠拢一点,笑一点,开心一些,亲密一些……

二人愉快地合影以后,走到了一边,其他同学又在这里留影。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拍着张凯的肩:“小子,拍照甚欢啊。有时间到成都府哦。”

张凯回头一看,是自己家乡的一个老朋友:“你怎么来了?”

“就兴你来,不兴我来吗?”

“你一个人来的还是多人?”

“我和几个朋友来的。”朋友回答。

“你的朋友呢?”

“他们往前走了,他们不想打扰你们的雅兴。哦,对了,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朋友的语调中似乎含着调侃。

“是我的同学呀!”

哦,那人把张凯拉到一边,悄悄地指指刚才和张凯合影的小敏“她也是你的同学?”

张凯知道他说的是谁,忙解释:“不,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豁别个哦!”张凯的朋友操着川渝普通话说。

张凯笑笑:“随你怎么看,你没看见他们也在起哄吗?逗乐子吧!”

朋友说笑着走了,张凯看着离去的朋友,奇怪自己刚才为什么否认小敏是自己的女朋友。也许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下意识吧,那个朋友曾经给张凯介绍过童倩倩

张凯不知道,朋友的这群人中还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只是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个人就是童倩倩

童倩倩看见张凯和一个女子亲热地合影,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她很快地避开,顺着人流沿着锦里的巷子进去了

 

这边一群人从成都府回渝以后,张凯小敏的接触有了微妙的变化,什么变化也是一种说不清的东东,感情这东西很多时候是无厘头的,微妙的,而且还有第六感官参与其中。如果一定要用时下的一些判断词来说明这个问题,也许有些牵强吧。但关心张凯的人总想找出一个原因和结论,那就不妨说说吧,没办法,大家关心张凯

一句话,也许是二人的生活价值观不同步或者说是有着某些分离的地方吧。张凯不喜欢说别人的不是,这个问题就到此为止吧。

 

后来无论朋友和同事怎么给张凯介绍对象,他连看都不看。为了不让父母操心,他早已从家里搬出来独自一个人居住。

闲下来时,他就和一群同学聚会,这群同学以女同学为主,男同学也有几个,只是这几个女同学不知道是事情不多呢还是同情和体谅他的单身,竟然成了他的铁哥们,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喊,她们就陪他打麻将、聊天。不时地她们也叫他出去游玩,总之大家时常邀约在一起。

他买了房子,她们帮他打理、装修、买材料,看那架式,那房子不是他的而是她们的,甚至隔壁邻居还把她们中的一个人看成是女主人。

说说笑笑,开开心心,日子也过得非常快,转眼间,他竟然就到了退休的年龄了。从他离婚到现在,转眼二十年过去,回首岁月,感慨良多,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儿子也长大成人,学业有成,有了稳定的工作,自己应该为自己想想了,应该安度晚年了,可是那个她在哪里呢?

他有时禁不住要想起二十前的那个春节初三,想起那个寺观人读的签“当桃花盛开时”,可是就是不明白这其中含义,要说桃花嘛,这一年又一年,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却不见那个她在哪?要说比喻的桃花嘛,自己置身于桃花之中,这些桃花都是自己的铁哥们,还名花有主。人嘛,有个原则,不是什么桃花都可以摘的。有一首歌唱得好“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我的生活中,怎么就没有再开的花?那一枝为我而开的花,在哪?

不过,这多年来,张凯也还是很满足自己所处的氛围,感念身边同学和朋友的情感交流。在一堆女同学中间,他的位置非常突出,在这里,他是众星捧月的月,在这里,他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不,是百花丛中一点绿,不,确切是地说群花丛中一点绿,在这里,不是绿叶衬托鲜花,而是鲜花衬托绿叶,这种感觉非常受用。

岁月悠悠,平静的生活在继续,退休了的他没有了任何可以牵挂的人和事,没有了工作环境和氛围,没有了固定的时间要求,人的精神一下就慵懒下来。他睡懒觉,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他觉得这样不好,于是参加了老年大学,报了两个专业,书法和绘画,定期到学校去上课。学校里人也多,都是退休的老男和老女,大家在一起也很愉快。

转眼,又一个春天来临,单位退协组织退休人员到一个著名的度假地去游玩。张凯心里很高兴,又可以和单位的同事一起聚会畅聊了。

在西南山城,雾天多于艳阳天的地区,这天出现了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初春的太阳带着微笑早早地从东边的天际冒出头来,随它而来的朝霞映红了东边的半个天际,清晨的寒气在阳光的透射下蜷缩着身体收敛起它的严酷,空气中弥漫着阳光带来的暖意。

度假休闲地那一带丘陵起伏的山峦在晨曦中舒展着优美的身姿,林中的鸟儿们飞出来竞展它们的歌喉,耐寒植物浓浓的绿衣装扮着山野,桃树那倔强向上伸展的枝条上没有萌生出嫩绿的新芽,却挂满粉红色的小花以及含苞欲放的花蕾,度假地那造型典雅的别墅式建筑以及山间点缀的中国式红顶黄柱的亭台,给在高大水泥建筑群中禁锢久了的都市人营造了世外桃园的美景,让人真想在这里久久地呆下去。

张凯在这里来过多次了,每次都有新感觉。这次,单位组织他们是来欣赏桃花,来这里春游的。退休的同事们不少带着相机,那些长枪短炮把这个山林的美景收罗在他们的镜头中,同事们也把自己的欢乐和笑脸永远定格在镜头的一瞬间,把自己的身影和粉红色的桃花、绿色的山林、挺拔顽强的落叶树干、色彩鲜艳的中国式亭台组合在一起,一群老男老女童心未泯,那绽放的笑脸和粉红色的桃花一样灿烂。

张凯和退休的同事们边走边留影,边走边说笑,边走边欣赏身边的景色。

爬上一个山头,站在高处四处眺望,四通八达的路蜿蜒伸展,人流悠悠的缓缓移动,有的地方人多,有的地方人少,这里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比那高楼大厦的城市好多了。突然旁边一群女子的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转头向旁边看去,几个中年女性在旁边不远处的桃树下说笑着留影。

一个面向她的中年女子吸引了他的目光,耶,这个女子漂亮呢,她头上的桃花和她的脸相互映衬,粉红鲜嫩,真美。他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呵,好象有点熟呢,他又将目光移向她,就在他又将目光移向这个女子的时候,这个女子说话了:“看什么看,不认识吗?”

张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于是将眼光移开和同事们往前走了。

他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凯,是你吗?!

张凯急忙回过头,那个女子已经约带歉意地向他走来,他在这一瞬间也认出了她,于是他俩彼此走向对方:

童倩倩,真的是你?

张凯,我还以为我认错了。

路上人来人往,双方的伙伴在向着相反的方向移动,张凯见时间不等人,于是向童倩倩要起了联系电话,双方互留电话以后,彼此追赶自己的伙伴去了。

两天后,张凯回到了城里的家,他拿起手机,拨通童倩倩的电话,为什么打这个电话,他不确定,也许无论怎样都应该联系,都应该关注曾经的朋友。

当对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有一种安宁和久违的感觉。

他没有说更多的话,关心地问道:“你现在生活好吗?”

“好啊!”

“那就好!你又成家没有?”

“没有。”

“哦,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好了。”

童倩倩被他的直白打动了,那天的见面,她看见他和二十年前相比虽然老了一些,但仍然是一个中年人,他的精力充沛,外表仍然那样温和,并且平和中带着某种执着,这种执着也许和自己有着某种相通的地方。看着他身边的那些同事和朋友,她知道他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也许自己二十年的独处和寻找,那个等待和追寻的人就是他。可是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在成都府锦里的事来,那时,张凯在那里和一个年轻的女性合影,样子还比较亲密。只是童倩倩的朋友对她说过,张凯否认那个女子是他的女朋友。

现在听到张凯的直白,显然那事已成过去,但她的心里不踏实,她总想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又不好在电话上说,而张凯留给她的印象也还不错,她也希望进一步和张凯接触,女性的矜持又让她不便多说,所以,她对着手机那头的张凯说道:“我们找时间见面吧!”

张凯听后,心中一阵欣慰,说明童倩倩至今对他还是有好的印象吧。于是二人当即约好了见面时间,

果然,他们见面的结果完全成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美好大结局,这种结局让双方都感到欣喜和意外,这种结局也让张凯的同学们松了一大口气,他们似乎有一种心理上的解脱。

张凯心中二十年前的寺观签“当桃花盛开时”有了答案。他想,也许生活是由许多偶然与必然组成,也许生活中失去和获得各有定数,也许生活就西方一句带有哲理的话那样: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也许生活就是一种感悟,看你用什么样的心去体验,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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