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莲托

   卢彩云也迷上网络了，一下班就坐在家中的电脑旁，那个鼠标成了她点击虚拟世界的标枪。
  　现在，她又坐在电脑旁，用鼠标点击国内一个著名的网站，在聊天栏目里寻找“浪漫世界”，然后手指灵巧地在健盘上输入自己的网名和密码。进入聊天室了，现在她急切地要寻找到“幽然见南山”。虽然他们并没有约定此时在网上见面，但是接连几天都是在这个时候进入聊天室，他俩已形成了一种默契，不见不散。 
   　果然，她看见“幽然见南山”了，她急切地点击他的网名，同时不自觉地把公开聊改为私下聊：“你在吗？很高兴看见你在这里了。” 
  　“你好！我刚来，我也很高兴看见你。我们有缘，是吗？”对方快速地回应过来。 
  　卢彩云心里想，男女之间有情才有缘，我还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呢，于是敲过去一行字：“这是缘吗？也许是吧，不过是广义的缘。” 
  　“照你说，狭义的缘是什么呢？男女之间的缘，是吧？不过，我认为我们之间是广狭义的缘都有。你不想知道我的情况吗？”“幽然见南山”非常自信地发送这几句话给彩云。 
  　彩云一看，急忙在键盘上敲出：“你说我们广、狭义的缘都有，你凭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知道你的年龄超不过三十，并且喜欢艺术。”“幽然见南山”回复。 
  　彩云心里一阵惊喜，键盘敲得啪啪响：“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我是从你聊天的内容中了解到的。你知道吗，人的潜力和推断力都很强，只是人们有时没有在意，或没有开发出来，或被环境淹没，泯灭了。” 
 　彩云心里又是一阵高兴，看来我选择聊天网友的标准是正确的，要选择那些网名看起来高雅的人。彩云曾经选择了一些聊天网友，“黄”话、“怪”话、“废”话接二连三，真是无聊。而这个聊天网友似乎和前面那些人不一样。彩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想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于是急忙敲出一串语句：“你是干什么的？你在给我上课吗？” 
  　对方的回答很快来了，屏幕上还有一个亮丽的、蓝色的小精灵在可爱地闪动着：“你认为我在给你上课吗？那就算是在给你上课吧。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吧！我是东方大学的教师，这下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 
  　卢彩云一看，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不知是屏幕上的蓝色小精灵让她心中一亮，还是对方的大学教师身份让她产生一种崇敬感，她急切地在键盘上敲打出：“你说你是大学教师，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还可以说我是小学教师呢。”同时不自觉地将屏幕底色改为红色，还选了一个卡通小男孩回应过去。 
  　对方似乎也很高兴，因为屏幕上很快出现两个可爱的卡通娃娃，一男一女，屏幕底色变为粉红色：“你认为我欺骗了你吗，你有这种防范心理是正常的。如今在网络上上当受骗的也很多，可也有真实的、好的东西呀。事物是变化的，也许我们正在向着真实的方向发展，或者说，真诚的交流正在使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变化。古希腊的哲学家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新的水流不断地流过你的身旁。'你说你是小学教师，我相信。因为你清纯，长期面对孩子们，面对自己的学生会让人更多地看到社会好的一面。这不，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因为我们从事同一个职业。” 
  　卢彩云突然产生一种遗憾的感觉，她回应一段文字：“我已经离开小学进入了机关，不再和你是同盟军。”过去彩云一直为自己离开学校而庆幸，现在真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网友。 
  　“女同志做小学教师不是挺好的吗？你为什么要离开？”伴随这句话而来的还有一个表示遗憾的卡通娃娃。 
  　彩云想说是多方面的原因促使她离开，有老公的原因，有经济的原因，还有…… 
 　　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彩云心里一阵烦闷，来不及和网友说再见，急忙退出聊天室。 
 　　此时，老公已走进了屋，看见她又坐在电脑旁，老公脸上明显表露出不高兴。 
  　彩云站起来离开了电脑桌。最近老公比前段时间回家早了。她知道这是让她给“收拾”出来的。一段日子以来，她和老公憋着气。老公要么不回家，要么回来就上网聊天，一聊就是大半宿。她要治治他，你上网我也上网，你聊天我也聊天。 
  　这不，老公看她聊上劲了，许是怕她聊出问题吧，于是，时常冷不防地回来，一回来就“霸占”电脑，彩云只有让她。 
  　可她现在又希望他不要这么早回来。她心中惦记着网友，想着他说的那个什么“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卢彩云在办公室，面对办公室里的几个大学生，她想起了昨晚和网友的谈话。于是，她像是很随意地提起上网，同时，问几个大学生：  “你们说，为什么要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如果我渡过黄河，然后又回来，能够说我回来时就不是跨越的黄河吗？” 
  　几个大学生奇怪她怎么提起这个话题的，但并没有因此而取笑她。因为他们都知道彩云是中等艺术学校毕业的学生，对于非本专业的知识不一定那么清楚。一个大学生说： “哟，网络还帮助你有兴趣学习新的知识呢，聊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哲学家？” 
  　“什么哲学家哟，一个网友说他是大学教师。”彩云随意地说。 
  　一个大学生给她解释：“‘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是一个哲学上的话题，它的含义是指事物是在变化的。提出这个命题的是古希腊的哲学家赫拉克利特，完整的说法就是你刚才提到的‘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新的水流不断地流过你的身旁。'按照这种推理，人在踏进河里时，两只脚都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流过你前脚的水已经流走了，当然你的后脚所在不会是前脚所在的河水。这是说明万物都处于流变状态，而且这也是赫拉克利特最有名的见解。所以成了名言。这与你说的渡过黄河又回来不是同一回事。 ”
  　彩云听着心里很舒畅，过去怎么就没有想到还有这么让人回味的东西，还有这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的知识点。她说：“哦，知道了。”她很高兴大家没有取笑她。 
  　同办公室的易晓菲知道卢彩云上网聊天了，还聊出个哲学家。易晓菲对这很感兴趣，她想说她也上网聊天了，也聊出了哲学家，什么黑格尔，什么尼采。她早就想找个人谈谈，但担心有人笑话她，笑话她因为无聊而上网聊天，笑话她在知识上的无知。因为她是单位的会计，对于什么哲学、心理学等方面的内容她当然不清楚了。大家都知道她的老公时常在外做生意，平时只有她和孩子在家。可她喜欢和网上的那个知识分子聊天，为了能说上两句，她常常偷偷地到新华书店去翻阅资料，不少时候她查不到，就只有当学生，看那个网友聊。她的那个网友是个社科院的副研究员。她觉得自己和彩云的关系一下就亲密起来了。 
   下班后，晓菲和彩云走到了一起。她俩年龄差不多。 
  　“彩云，你倒好，什么时候聊上天了，还聊出个哲学家。别人都说网上聊天都是说的‘怪'话、‘黄'话。你还聊着正经事儿。”晓菲开玩笑地说。 
 　 彩云见晓菲并无恶意，也不生气，她带点自豪的语气对晓菲说：“这就看你的运气了。我在选择聊天网友的时候选的就是网名比较雅的那类人。” 
  　“嗨，你真的很有眼光。”晓菲含笑对彩云说，并且诡秘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又含糊地说：“其实我也聊了一个知书识礼的人，他也对我谈了一大堆哲学、心理学问题，就像是在给我上课。但是我喜欢看他聊的内容。我觉得看后让人产生一种成熟感和深沉感。如果真让我上课全去学这些，我怕是有点头痛，头晕” 
  　彩云笑着推了晓菲一把：“哇，真有你的，你还深藏不露啊！” 
  　二人笑着说着，向远处走了。 
  　这下，她俩随时都在交流着上网的经验和乐趣，办公室无事时，她俩也要和大家谈谈。这段日子，办公室居然时常在讨论着一些较深的理论问题。 
  　什么黑格尔“现实的就是合理的，合理的就是现实的”，脱离黑格尔的哲学层面讨论什么“现实的不一定是合理的，合理的不一定是现实的”；什么亚里士多德的三段论，大前提，小前提、结论；什么柏拉图的乌托邦以及一些西方哲学家的个人情况及他们的哲学主张。 
  当然，说这些问题时，有不少时候是大学生们在给这两个愿意学习的年轻女士解释，他们也时常打趣两位年轻女士的入魔，打趣网上的网友那么大的力量，竟然让普通的网友对哲学产生了兴趣…… 
 　 彩云和晓菲对哲学家有了一种崇拜感，哲学家的思想真的非常深邃，非常博大，竟然能够让人产生那么多的联想，竟然能够让人为他们的思想产生争论，真是了不得。 
  　一个大学生解释说，哲学家也有乱说话的，并不都是精到的理论。你们曾提到的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尼采就是一个例子，尼采说：“男人应当训练来战争，女人应当训练来供战士娱乐。其余一概是愚蠢。”，“你去女人那里吗？别忘了你的鞭子”。怎么样，两位女士，如何理解？ 
  　彩云和晓菲当然不能认可，自是一阵反驳。 
  　晓菲对大家说，她的网友告诉她，说一个叫叔本华的悲观主义哲学家生活并不像他宣扬的理论一样。他终身未婚，不时到上等菜馆里大吃一顿；他嫌一个老妇人在他的房间门外讲话大声了，就把她扔下楼去，造成老妇人终身伤残。 
  　“结果呢？” 彩云问 
 　 一个大学生回答：“法院判决他必须每季付一定的金额给老妇人，一直付了二十年，直到老妇人死。” 
 　 彩云惊叹：“啊，哲学家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东西。” 
 　 其实，在谈哲学的过程中，她俩的心都在悄悄地起着变化，与其说是喜欢上了哲学家，不如说是喜欢上了谈吐高雅的网友，与其说是对哲学感兴趣，不如说是对网友感兴趣，网友说的什么话她俩都记得很清楚，网友说的什么话她俩都觉得亲切。其实她俩都有一些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她俩在分别同自己的网友交谈时，并不只是在谈什么哲学，因为所谓的“谈”哲学其实是网友在给她俩灌输，谈的内容当然就没有必要一一告诉他人了。她俩的心都被幸福的暖流包围着，网络成了她们的心理寄托，成了她们的期盼。她俩上下班都在一起，谈得最多的当然是上网，聊天。 
  　下班了，她俩自然地提起随身携带的小包跨出了办公室，晓菲问彩云： “彩云，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你是不是网恋了？” 
  　彩云转头望着晓菲笑道：“嗨，我看你才是在网恋，不然你怎么会想得出来。而且说起你那社科院的副研究员，眼里就放光。” 
  　你提起你那位副教授才是充满幸福感和自豪感呢。”晓菲毫不留情地回敬。 
  　“得了，得了，网恋就网恋吧，是不是都无所谓。我又没有做什么，有什么可回避的。有人说‘网恋的人有神经病'；有人说‘网恋的人是走火入魔'；有人说‘网恋的人是有福'。甭管它是入魔还是有福，顺其自然吧。不过，他给我发的伊妹儿写得非常好。只是我写不出来。他还说他要到我们这里来出差，到时他会来看我。”彩云愉快地说。 
  　“嗨，你胆子真是大。想不到你比我还要走得快。你就不怕你老公抓你的现行？”晓菲有点吃惊。 
 　“抓我？抓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见一个同学，见一个朋友都不准么？”彩云不以为然。 
  　“你什么也没有做？哦，看怎么说，可是起码是和老公同床异梦，背着老公和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人网恋。天，这世界可真是变化大，现在谈恋爱竟然是可以不必认识，不必见面，连对方姓甚名谁，从事何种职业都不必清楚……” 
 　 “好啊，你承认你在网恋！”彩云打断了晓菲的话，“还滔滔不绝地发着这些感慨。你是不是也想去见面啊。” 
  　晓菲忙说：“得，得，得，打住，是又怎么样？” 
 　 彩云很高兴：“嗨，大哥不说二哥，我们两个差不多。嗨，要不这样，我陪你去见你那个他，你陪我去见我那个他。当然不是真的直接见面，在我见面的时候，你走远点，你见面的时候，我走远点。怎样？” 
  　“行，我们防备着点好些，现在网上的骗子也特别多，说不清是真还是假。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好有一个人报警。如果他们向我们提出什么要求，比如借钱、到宾馆什么的，我们不答应。” 
  　原来，她俩和彼此网友约定见面的日子只相差一天，哟，真巧。 
  　彩云和网友约定见面的日子到了，地点在本市的一个咖啡吧里。咖啡吧在商业区中心，在一个大型商场的二楼。过街天桥将它和公路对面的另一大型商场连接起来。彩云知道这个咖啡吧，但她从来没有进去过。网友选择这个地方见面让她有一种轻松感，踏实感，大庭广众之下，他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她突然后悔不该让晓菲知道见面的事，更不该让她和自己同去。但事已至此，只能如约前行。 
  　下午五点，彩云和晓菲借故离开办公室，来到了咖啡吧外，晓菲去逛商场，彩云跨进了咖啡吧。 
  　咖啡吧里的立体声音箱里传出轻松、优美的钢琴曲，音量掌握得很好，给人一种轻松、休闲、娱乐的感觉，也让人感觉温馨、高雅、自然。咖啡吧的装饰和布置也简洁、明朗、雅致，从未来过这里的彩云觉得这里真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她心里想自己以后还会找机会到这里来的。 
  　咖啡吧里的人不多，彩云用眼睛扫着里面的人，她不能让人察觉到她在找人，也不能让人觉得她没有教养。突然，她看见靠墙的桌子有一个人对着门坐着，两只手翻开一本杂志，似在读书，又似在等人。他看不见那人的全部脸部，因为杂志挡住了一部分。她心里一阵激动，这就是他们的暗号，她轻轻地、内心略带紧张地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这里可以坐吗？请问。”彩云轻轻地问。 
  　那人把杂志拿开，微笑着抬起头来：“可以坐。”他说。 
  　当他们的眼睛对视时，彩云觉得有触电的感觉。他比她想象的年龄要大些，算不上帅气，五官也还过得去，但文质斌斌，颇有气质。 
  　他先说话了：“云飞，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选择这个地方，你不会怀疑我有‘打家劫舍'的企图吧！”（彩云给自己起的网名叫彩云飞，他称她为云飞）。 
 　 彩云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他内心的情感，他是真诚的，没有造作。彩云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这不是来了吗，有什么不好来的呢？” 
  　他叫来服务员，或者说叫咖啡吧侍者，为彩云点了一杯意大利泡沫咖啡。 
  　彩云呷了一口，这是出于礼貌。因为她不喜欢喝咖啡，她不喜欢咖啡的苦味，不喜欢咖啡的“糊”味。可奇怪的是，这种咖啡不像她从前喝过的咖啡，这种咖啡非常纯正，非常爽口。它的香味特别，没那么多的苦味，口感极佳，喝过之后，留在嘴里的余味令人回味。她知道这是好咖啡，价格也一定不菲。 
 　他看着她问：“喜欢喝咖啡吗？咖啡有多种口味，不知这种咖啡是否适合你。” 
  彩云老老实实地说：“平时不喜欢喝咖啡，但这种咖啡还不错。”她想说很好，但又担心自己有说恭维话的嫌疑。 
  “我来开学术研讨会，刚下飞机。马上我们要到指定的地点集中。这次的时间安排得很紧，不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所以我就安排在下飞机的时候来。你一定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是吗？”
  　彩云想说没请假，但来时还没有下班，她该怎么解释，于是就顺从地点点头，“嗯，给领导说了一声就先走了。”彩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在网上和他聊天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见面了，她怎么就紧张得连话都找不到说的了。 
  　整个会面，主要是他在说，十多分钟后，因为他的时间紧，他向她告辞了。他握了握她的手，说：“有时间我再给你联系，再见，云飞。” 
  　彩云握着他的手，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眼泪也要涌出来了。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他走了，彩云只觉得他的手温暖、有力，她在回味着刚才经历的一切，这一切来得太快，消失得也快…… 
  　晓菲看见彩云一个人站在咖啡吧门口的时候，走上来叫她：“嗨，你那位真不错。快说说，他有没有对你提出什么要求？” 
  　彩云看见晓菲就心烦，听了她问的话，心中更是升起一股气来，她不耐烦地低声吼道：“哪来那么多的要求，真是瞎操心，瞎算计。”彩云后悔极了，她真不该让晓菲和她一起来。 
  　晓菲突然意识到自己当了电灯泡，也后悔自己多事。两个朋友各想各的心事回家去了。 
  　第二天晚上七点半，轮到晓菲去见自己的网友了。她独自一人前往。白天彩云就说她不想去，她觉得无聊。因为昨天的事，晓菲也没有了兴趣。到底去不去，晓菲内心经过一番斗争，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在网上和自己说了那么多的话、给自己发了那么多伊妹儿的网友。她想看看他长什么样。 
  　会面地点在本市一个比较好的茶楼。茶楼的位置在市中心。晓菲如约来到二楼的大厅，在跨进茶楼门厅的一瞬间，晓菲敏感地瞥见昨天和彩云见面的那个网友坐在一个茶桌边，和昨天不同的是他今天戴了一幅眼镜。顿时，一股愤怒填满了她的胸腔，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充满了她的大脑。她转身就走，逃也似地离开了茶楼。她想离这茶楼越远越好，甚至还想离开这个城市，单独到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自己的地方。 
 　她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街上快速行走，像一个匆匆赶路的人，不同的是她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前路茫茫，没有目的地，似乎也没有终点。 
 　　她的内心似烈火，似钢铁，这种内心感受表现在外表就是严肃而冷峻，脚步铿锵而又带着烦燥。她不知道这是一场什么游戏，此时她只是想抛弃这让人难堪而又愤怒的烦恼。 
  　她不知在街上走了多久，猛然间她似乎清醒了许多，我该回去了，孩子还一人在家呢…… 
  　第二天，在单位上，易晓菲和卢彩云见面彼此都没有招呼，她俩不想再谈这件事，彼此也不想把自己和网友见面的真实情况告诉对方，亲密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淡漠了。 
 　几天过去了，说不清是什么驱使她们都打开了自己的电子邮箱，邮箱里有一封信，信里有一句话：http://www.xxx.com 《试论网恋的产生及其走向》